许芳菲边继续上楼,边好奇地问:“妈,这是谁呀?”
“哦,一楼新搬来的邻居。”乔慧兰有些同情地摇摇头,“单亲妈妈,没工作还带着个五岁的孩子,怪可怜的。喏,这么晚了,连饭都没着落,孩子也跟着饿肚子。”
许芳菲微讶:“我们这栋的一楼?”
乔慧兰回答:“对呀。老房子一楼比较潮,租金比其它楼层更便宜。”
许芳菲点了下头,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
晚上十点左右,许芳菲写完作业洗完澡,换好睡衣钻进被窝。刚闭上眼睛,枕侧的手机忽然“叮叮”一声,提示收到了新消息。
许芳菲重新睁开眼睛,有点茫然地想:这么晚给她发消息,会是谁?
等她摸起手机一瞧,眸子瞬间蹭蹭一亮。
—郑西野:睡了没。
许芳菲有点小雀跃,又有点小惊喜,手指敲打屏幕,回复道:没有。怎么啦?
—郑西野:开窗。
看着对话框里的新回复,许芳菲不由心生困惑。来不及多问,她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踩着拖鞋便跑到了窗边。
打开窗户,探头往下瞧。
一层之隔,郑西野整个人懒洋洋侧坐在与她房间下一层相邻的窗台上,拿着罐可乐,左边那条长腿随意屈起,另一条则朝外荡着,也正微仰脖颈看她。
眸光清浅,格外的黑而亮。
许芳菲眨眨眼,好奇得很:“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轻轻耳语的音量也被烘托得清晰无比。
郑西野说:“睡不着,忽然就想看看你。”
闻言,许芳菲脸蛋升温,骤然间便烧得灼烫,只当他又拿她寻开心,对此不予理睬。静默几秒后,她想起什么,又说:“今天那对被抢劫的母女,你还记得吗?”
郑西野:“嗯。”
“她们就住一楼。”许芳菲感慨,“多神奇的缘分呐。”
郑西野喝了一口汽水,随口答她:“回来的时候注意到了,是挺巧。”
许芳菲转眸,望向这片潦倒困窘的老院:“整个凌城,这里是租金最便宜的地方,看她们条件不宽裕,搬来这里也不稀奇。”
郑西野冷淡地说:“吸毒的人,哪个不是家徒四壁。”
听了这话,许芳菲瞬间愕然:“什么意思?你是说那个小女孩的妈妈吸毒?”
郑西野:“对。”
“你怎么知道?”
“消瘦,萎靡,精神恍惚,瞳孔微扩,左手手臂上还有针眼。”郑西野面无表情,没有过多的怜悯和同情味,“看第一眼我就知道,应该吸挺长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