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紧急, 所有医生分头行动。
苏月曦反而和大家不一样,她去看三位军人了。
这三位军人和秦枭相当于血脉兄弟,秦枭一直守着他们。
苏月曦突然来访, 秦枭有点意外, “苏医生, 是有治疗我兄弟的办法了吗”
苏月曦遗憾的摇摇头, “暂时没有,我只是来看看, 三位同志目前的情况如何。”
秦枭很失望,脸上的表情不太好,“他们很不好,一直昏睡着,偶尔动弹一下, 也叫不醒。”
“这也太奇怪了”苏月曦眉头紧锁, “自然界使人中毒昏迷的动植物不多, 大部分都是剧毒。若是真中毒了,很快会让人失去生命, 而不是一直昏睡。”
“他们到底中的是什么毒”苏月曦百思不得其解,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
这个问题, 秦枭没法回答。
苏月曦也没指望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自顾自的再次替三位军人把脉。
他们的脉象还是一如既往,时虚时浮,又像坐过山车似的, 时而快时而慢,让人捉摸不透。
苏月曦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脉象,眉头拧的都能夹死苍蝇了。
想不明白的苏月曦,慢慢围着病床上的军人转圈圈。
她纯粹的下意识反应,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这么干。
但走着走着,突然,苏月曦注意到了这位同志的耳垂上,有一个很小的黑点,像是打的耳洞一样。
但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打耳洞
苏月曦觉得不对劲
她睁着明亮的眼眸,凑近了些看。
等苏月曦的脸快怼到军人同志的脸上时,她终于发现,那根本不是啥耳洞,而是一只有爪子的小黑虫。
这是什么虫子,居然这么小
苏月曦赶紧去拿放大镜观察,有了放大镜,苏月曦才终于看清楚了,这种虫子,长的特别像蜱虫。
它们的模样手脚和蜱虫相差不大,只是比蜱虫小了许多。
“这是什么东西”第一次见到这种虫的秦枭疑惑的问。
苏月曦专注的看着虫子说“还不确定,得需要送去检验。”
要查出虫子的细胞结构,还得需要精密仪器,这点苏月曦是做不到的。
秦枭本来还想问一问这虫子有什么问题,但看苏月曦非常专心,秦枭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罢了,反正他的问题,以后随时能问,现在还是别打扰苏月曦了。
苏月曦确实没空,仔细观察后,苏月曦发现,小虫子的爪子,还牢牢刺在军人的皮肤里。
这只小虫子的爪子细的和头发丝似的,即使轻轻一拔,爪子估计也会全部断掉,扎在肉里。
还不知道这小东西到底是啥,苏月曦可不敢让它们的爪子随便遗留在人的身体中。
不知道这些家伙怕啥,为了留下这些虫子的生命做实验,苏月曦去拿了麻醉剂,轻轻对着小虫子喷了一点。
浓郁的麻醉剂,还是挺有用的,几分钟后,小虫子晃晃悠悠松了爪,四仰八叉掉下来。
苏月曦这才赶紧用镊子夹着,送到检验室去。
接着,担心军人们身上还有,苏月曦又喊了好几个医生帮忙,让它们把军人们全身上上下下,包括头皮和耳洞,全部仔细检查一遍。
结果这仔细一检查,苏月曦他们发现,在几位军人的头皮上,耳朵里,居然都藏着这种小虫子。
每个人身上最起码十来只,全部捉出来放在一起,看得人头皮发麻。
并且,将这些虫捉走没多久,苏月曦竟发现,三位军人的脉象稍微好了一些。
看来,这些虫子,就是军人们中毒的源头。
果然,两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
那些小虫子体内含有类似麻醉剂的毒素,能伤害人的神经,让人陷入毁迷中,最后死亡。
但这些虫子的毒性,全都来源于本身源源不断的输送毒素。
只要它们离开人体,在人体中的毒素就不会再增加,只需要慢慢将毒素逼出来,就能平安了。
得到这个结果,苏月曦放开了手脚,每日用中药银针替三位军人清除余毒,还有治疗疟疾。
第三天的时候,他们终于醒了。
等他们醒来后,问了他们才知道。原来在几天前,在他们和秦枭们分开巡逻时,曾遇到了怀着崽,中毒死亡的猕猴。
三个人看着猕猴鼓鼓囊囊的肚子,心中觉得猕猴母子可怜,就将猕猴母子安葬了。
碰到猕猴的时候,这只猴子身上有一些会跳的小虫子,他们以为是跳蚤,没有在意。
自认为这只是小事,三个人也没和秦枭提过。
结果他们万万没想到,明明是发善心的事,他们差点丢了命。
好心没好报,几分军人都很郁闷。
但这次的事也给所有军人敲了警钟,以后在野外,他们一定要提起一百二十个心,尽量不碰死动物。
首都
又结束了忙碌的一天,许婷揉着发酸的手臂,慢慢随着人群出厂。
快走到大门口时,突然,门卫保安扯着嗓子喊,“许婷同志,有你的包裹。”
人群中的许婷楞了一下,看着站在警卫室里的小保安,指着自己问“同志,你是在叫我吗”
点着头,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说“是嘞是从南省寄来的。”
不是自己闺女啊许婷放了心,乐呵呵的,“那是我儿子寄的,谢谢小李同志帮我收包裹。”
“不用谢。”
还在想儿子给自己寄什么的许婷,当看到包裹上苏月曦三个字后,有点傻眼。
不是,她闺女可是在黑龙省,这从南省寄来的包裹,怎么会是她女儿的名字
现在寄包裹,可是必须用自己的真名,难不成,女儿去黑龙省探望儿子了
许婷一头雾水,不过,她抱着一个大包裹,在人群中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这年头,能寄包裹的人可不多,因为邮费太贵,大多数人顶多寄封信。
因此,对包裹里的东西,大家都很好奇。
都是在一个厂里干了十多年的,有不少人和许婷相熟。
这不,一位名叫赵红梅的中年妇女,就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着问,“呦许婷,谁给你寄的东西里面有什么不会是你相好送的吧”
“去你的,闭上你的臭嘴吧这是我女儿寄的,”许婷面带不悦,白了赵红梅一眼。
自打许婷离婚后,她就成了厂里的名人。
多数人都不赞同她离婚,劝她有啥不满多忍一忍,几十年很快就过去了,要让孩子们有一个完整的家。
对这些人的话,许婷全都当耳旁风,或许直接怼回去。
哼受委屈的人又不是那些说风凉的人,自己凭什么因为他们几句话,一直忍忍忍。
许婷态度太坚决,谁劝都不管用,要是说的过分的,就直接翻脸。
时间久了,大家就知道许婷是真对苏大伟死了心,不敢再劝和了,顶多在背地里念叨许婷丢人现眼。
然而恶心的是,这些外人不劝和,又改去当媒婆,给许婷介绍了不少男人。
那些男人要么是身体有问题或者家里穷的老光棍,要么是死了老婆,孩子孙子一堆的老鳏夫。
许婷觉得这些人是把她当傻子,她儿女出息,自己身体健康还挣得多,想自己花钱就这么花,日子过的比大领导还潇洒。
她放这么多好的日子不过,跑去给老男人当保姆,她就是疯了也不干这种傻事。
许婷把所有来说媒的人都拒绝了,得罪了一大票人。
赵红梅也是其中一个,才会故意说恶心人的话。
许婷的反驳在赵红梅的意料之中,毕竟许婷本来就不是好惹的人。
按理说,许婷不好欺负,赵红梅就该住嘴的。
可只要想到许婷拒绝了自家大哥,还说她就是疯了傻了也不会嫁给自己大哥,赵红梅这心里就怒火翻腾。
哼许婷不过是一个被甩了老女人,他大哥愿意让许婷伺候,是给许婷脸。
结果许婷竟然还看不起她大哥,真是瞎子坐上席目中无人。
赵红梅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报这次羞辱之仇,于是自那之后,她经常阴阳怪气的刺许婷。
现在有了好机会,赵红的当然不会消停。
“呦这居然是你那个下乡的女儿寄的,真是有心了。不过许婷,你女儿在乡下风吹日晒,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会给你寄什么好东西呀要不你打开给我们看看,让我们开开眼。”
敢讽刺自家闺女过的不好,许婷气极反笑,“赵红梅你算老几啊我凭什么让你看。”
“而且我闺女去的可是农场,可不像你儿子,去的是鸟不拉屎的山疙瘩,我闺女日子过的可好了。”
许婷这话算是踩着赵红梅痛脚了,她脸色一变,不接许婷的话,而是继续说“咋滴,你不敢拿出来,是因为你闺女寄的东西太廉价,怕丢了脸吗”
许婷冷笑反驳,“反正总比你儿子去了乡下几年,连根毛都没寄的好。”
赵红梅臭娘们,杀人诛心啊
赵红梅的脸刹那间变了颜色,青了又白,她磨着牙道“要是只寄点破烂,那还不如不寄,浪费钱。”
“你才是破烂呢”已经闻到了淡淡酒香的许婷,决定给女儿证个名,顺便打烂赵红梅的脸。
“老娘今天要让你看看,我闺女有多么的好。”
许婷说完后,直接将包裹打开。
许婷底气十足,赵红梅的心不由自主提了起来。
她在心中嘀咕,许婷家的死丫头虽然是去的农场,可才去没多久,应该没多少钱,弄不到啥好东西的。
所以许婷这臭娘们绝对是白欢喜一场的,赵红梅在心中肯定的想,却下意识伸长脖子,眼睛死死的盯着许婷的动作。
闻到了酒香味,但首先映入许婷眼帘的,却是一堆苞米叶。
赵红梅当场笑开了花,“哈哈不是吧千里迢迢就寄点苞米叶,许婷,你闺女是不是担心你肚子饿,寄苞米叶给你当口粮啊”
赵红梅幸灾乐祸的笑声太刺耳,许婷却不慌不忙,先把被油纸包裹的信打开看看。
这次苏月曦详细的说了自己最近发生的事,写了两大张。
可她在信的第一行,就把最好的喜事写了出来。
许婷随便扫了一眼,差点乐成傻子。
她的气势瞬间一变,扬眉吐气大声念道“我敬爱的妈妈,最近身体好吗女儿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被哥哥的军团,招为军医了。”
“现在我成了坐在办公室里的医生,月薪和大学生一样,足有五十五元。我还能和哥哥天天见面,有人保护着我,你就不要再担心了。”
“女儿现在过的很好,还和当地老乡以物易物换了两株五年份的小人参。我泡了人参酒,你和舅舅一人一瓶,你你可一定要经常喝,保养好身体,等着我和哥哥回来看你。”
两篇信太长了,许婷只是捡了关键的念了一遍,还略去了一些信息。
比如苏月曦还说自己是药厂顾问,月薪也是五十五元,这点许婷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