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猫薄荷可真好吸(五)(1 / 2)

寇秋这车上的异常忐忑。

他将脚踏上去的时候, 满脑子想的都是要完了要完了要完了

要是我真的现出原形了怎么办寇秋问自己的崽, 问的相当揪心, 他会把我怎么着

系统说也不会怎么着。

寇秋松了一口气。

系统也就送给国家切吧切吧做研究吧。

寇秋

等、等会儿

若是平时,他也就自愿把自己捐上去了, 说不定还能为国家的发展做点贡献。

可这个世界,他直到如今,还没见过自己的爱人呢。

总不能就这么先把自己折进去了吧

他不自觉把口罩戴的更紧了点,为了防止上头的耳朵出其不意冒出来,还带了顶宽大的帽子, 双手并拢规规矩矩坐在车里,连大气都不敢喘。

应存在驾驶座上坐下了, 调整了下座椅的位置,忽的轻轻笑了声。

笑什么

寇秋的鸡皮疙瘩都要炸出来了,警惕地望着他, 显然一副只要靠近点就马上要炸毛的样子。

应警官眸中的颜色愈发深浓,侧过身去, 低声道“安全带。”

他还未伸过手来帮忙, 青年已经火速地反应了过来, 飞快地将安全带扣好了。

应警官收回手,启动了车子, 漫不经心注视着前面。他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敲, 似是不经意地道“要不要听点歌”

寇秋偷偷地吸了一小口气, 为了防止沉迷, 立刻把窗子打开了, 开到了最大。风呼啦啦地灌进来,他的头发都被吹得飘扬起来,遮挡住了部分视线,“好。”

车中的音响开了。

不知是谁买来的cd,放来放去就是那么几首。从是不是爱情、喜欢你到爱要大胆说出来、爱你不是两三天。歌手甜腻的声音中,粉红的气泡简直能具象话,一个个咕嘟嘟冒出头,寇秋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最后还是动了动,提出建议,“换几首”

应警官转着方向盘,眼神冲着这边扫了眼,又重新转回去,淡淡道“换什么”

半晌后,龙的传人在车内激荡着放起来了。

应存“”

事到如今,寇秋真的无比感谢这不是夏日,不需要关窗开空调。多亏了外头的风,车里的气息并不怎么浓重,他也能勉强压抑住拼命吸气的渴望,偶尔还能与一旁的应存说上几句话。

行至中午,应存在路边找了家看起来干净的饭店停了,两个人去吃了顿饭。寇秋特意挑了个靠窗的座位,还让老板把窗户也打开了,这才敢把口罩和鼻夹都撤下,坐在桌前等上菜。

这里已经靠近海边,桌上的菜色大都具有本地特色,海鱼居多,口感鲜嫩,一点没有湖中鱼的腥气,在唇中舌上略抿一抿,便像是能整块化掉了。寇秋一个劲儿只夹鱼吃,专心致志地吃,一抬头,才发现面前的碗中不知何时又多了好几大块鱼肉,刺都已被细致地挑掉了。找的都是鱼上最好的地方,没有头也没有尾,全是肉最多的腹部。

他不由得一怔。抬头看应存时,男人夹菜的动作仍旧不紧不慢,像是什么也不曾发生。

应警官是这么淡定自若,以至于寇秋盯着碗中的鱼,一时间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是他什么时候挑了刺,却忘记了吗

系统崽子用力地看了对面的男人好几眼,心里头存了点猜想。

开到三点多时,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孟晓珊所居住的村子近些年新修了路,倒也宽敞平整,应存将车一路开到村落中,这才一脚刹车,停了下来。

阳光有些烈,一眼望去并无多少人,唯有树下坐着几个老人,正在摇着扇子唠着嗑。

应存把车停好,这才上前道“您好。”

老人们都抬眼看他们。

“是这样,”寇秋将他们的来意简单讲了讲,又道,“不知道您们能不能和我讲讲”

凡是老年人,大抵都有一种操心的特质。不止操心自己家的事,更操心别人家的事,尤其是这种半小时便可走完的村里,村东头一户人家丢了只鸡,村西头的人能念念叨叨一晚上。几个老人甚至都不看他们的证件,立刻挥着扇子无比热情地将孟晓珊家的情况说了。

“他们家闺女倒是不赖,成绩也挺好,就是爸妈俩人都在外头打工,平常都不怎么回来”

“跟她奶奶感情好,她奶奶把她带大的。”

寇秋说“听说,孟晓珊的奶奶有些疾病”

“是脑子有问题,”老人啧了声,朝自己的额太阳穴上点了点,“但这不妨碍她疼自己孙女儿啊。虽然别的事都搞不清楚了,可怎么做饭洗衣,怎么养孩子,她还是清楚的。干了一辈子了,哪儿是那么容易忘的。”

听了村里人所言,两人到了孟家的房子看了一眼。比起这些年来东邻西舍建起的一座座青瓦白墙的小洋房,孟家可以说是又破又败,墙上大块大块的墙皮都脱落了,里头原本的砖头的颜色露了出来,像是只落进了白天鹅群里的丑小鸭,只能怯怯缩着自己的翅膀,闷着头。

孟家的经济状况并不好,全靠着夫妇两人一点微薄的打工收入撑着。他们常年在外,家中便只有孟晓珊和孟奶奶两人。

说是相依为命,一点都不假。

家中唯有老少,惹得麻烦也少。旁边邻居都体谅他们生活艰难,平日没事还会帮着提点水、换换煤气罐,并没什么矛盾。

寇秋与应存在村中走访了一下午,最后拜访完村长后,这才在县里找了个宾馆,住下了。

前台办理手续时,寇秋抱着点侥幸问“能不能要两间单人房”

多的钱我出也是没关系的啊,我总不能真的污了同事清白啊

可前台小姐却连连摇头,操着浓厚的乡音道“我们这儿,就两三间单人房,都有人住了。”

寇老干部“”

他的眼前一片黑,只浮现出四个大字。

天要亡我。

“一间标准间。”应存敲了敲柜台,不容置喙道,随即,他方才将头转过来,定定地注视着寇秋。

寇秋被他看的浑身都不自在,默默将口罩向上拉了拉,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像墨似的,从里头折射出丝丝缕缕幽蓝的光。

应警官本想问他为什么不和自己同住,可见着他这般模样,话全数堵在了喉咙里。

最后只变成了一声含着笑的轻叹。

算了,他将证件收入钱包中,心想,小搭档害羞,也早不是一日两日。

连同住一间房都不敢,真可爱。

想给他挑一辈子的鱼刺。

他心情愉悦地走在前面,拿房卡刷开了房门,这才又侧过头来,望着仍旧魂不守舍的寇秋。

“不进来”

“”

寇秋深吸了一口气,神情悲壮的如同要上刑场。

他慢腾腾迈步进了房中。

县里的招待所,条件并不能算好,房间也是狭窄的。哪怕靠着窗,里头仍旧阴暗,并没有多少阳光,房里除了简单的家具,再没有多余的装饰,墙上光秃秃的,连幅画都没有。

尤其是床。

寇秋看到那床的一瞬间,便倒吸了一口气。

这特么是双人床

窄成这样,也能叫双人床

他的眼睛都瞪圆了,定定盯着那只和他家中宽度差不多的床,简直恨不能伸出手来再把它拉个五米宽,不,十米宽

他的目光定定盯着床,应存自然也有所察觉。他的喉头动了动,缓缓解下身上的外套,搭在了衣架上,这才似是不经意地问“我先去洗”

寇秋仍旧处在“我今晚就得和又香又好啃的同事睡在这么窄一张床上”的巨大冲击中,只能勉强点点头。

应存前脚刚进卫生间,他后脚便绝望地同自己的崽说这和把狼羊关在同一间房间里有什么区别

而且他这个社会主义接班人,扮演的居然还是狼

系统打量了那张床几眼,客观评估,它一定很适合让人们同榻共枕、抵足而眠。

毕竟这么窄,想要翻个身离得远点,可能性基本为零。

寇秋默默把自己脸上的口罩又加了一层,并决定今晚就带着这个睡。如果应存问起,他就告诉对方,自己睡觉都是带着这个的,没有它,连觉都睡不香甜。

系统崽子忧心忡忡,阿爸,你会闷死的。

无奈寇老干部决心已定,我得对应警官的人身安全负责。

他一点也不想睡到半夜起来,发现自己正坐在同事的腰上,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又吸又舔。那画面太美,想想都让人害怕。

应存在浴室中待的并不久,很快便推开门出来。他腰间只围了条浴巾,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身材精壮却并不过分强健,薄薄的肌肉流畅地覆在漂亮的骨架上,上头还有些昔日出任务留下的旧伤痕。寇秋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就飞快地把头扭了回来,大气都不敢出,心砰砰直跳。

跟看着根大型的人形棒棒糖似的。

想咬。

他憋得脸颊都有些红,匆匆道了句“我也去洗”便飞快地进了浴室,应警官正在擦湿漉漉的头发,瞧着他落荒而逃,不禁有些哑然失笑。

他踱了几步,从床上拿起了什么,又去敲浴室门。

“阮存。”

声音又低又沉。

里头阮警官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在脱衣服,“干什么”

应存的喉头动了动,半晌才道“你换洗衣服没拿。”

片刻后,里头的水声停了,有只纤长的手臂探了出来,左右摸索着。还沾着水珠的手指湿漉漉的,无意中碰触到应存温热的小臂,那反应就像是过了电,一下子噼里啪啦闪过了电火花。

应警官的脊背一下子紧紧绷直了,定定看着这只手匆忙地闪了下,随后将那薄薄的衣料捞了过去。后头阮警官的声音又软又模糊,像是混进了水声,还有几分含混,“多谢。”

应存简直要怀疑他是否是故意的了。

他一下子坐在了床上,扭头望着外头沉沉的夜色,连深呼吸了几口,这才看上去神色自如了些。

真是要命。

真是要命。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寇秋也在想着相同的内容。

他蹲在浴室里,水流噼里啪啦地溅在他赤着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耳朵尾巴全冒出来了,毛尾巴湿哒哒被抱在怀里。寇秋咬着尾巴毛,幽幽地盯着衣架,简直像是在盯着仇敌。

他悲愤地同崽子说你说他换完了衣服为什么不拿出去

那刚刚被脱下的衣物,香气浓重的让他刚取下口罩便打了个哆嗦,差点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水声哗啦啦作响,寇秋的心上也像是涌过了温热的水。

就吸一口吧之前又不是没吸过。

可那可是内衣哪怕再破廉耻,闻内衣

寇秋默默拿毛尾巴把整个脸都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定定地盯着这一小块黑色的布料,像是看着伊甸园里诱着人去采摘的葡萄似的。

那布料也像是长出了手,一下下伸着小拇指,勾着他的魂。

来啊,它轻柔地说。

来闻闻我,我能将你送上云端去。

太阳穴砰砰直跳,口水也不知是何时生出来的。寇老干部在地上蹲了半日,终于还是咽了一口,猛地把脸狠狠地揉了把,“不行啊”

不能吸

系统望着他,同情地说阿爸,要不还是吸吧。

寇秋的毛耳朵里都哗啦啦灌满了水,欲哭无泪,说不行啊